人工智慧 ChatGPT 橫空出世，各種五花八門的問題似乎都難不倒它，雖然有時簡單的問題反而答錯，但整體而言卻是回答得頭頭是道，較之人類毫不遜色。其實這不是第一次人工智慧令人嘖嘖稱奇，12 年前的今天 (2 月 16 日)，美國全國觀眾眼睜睜看著兩名頂尖的博學之士被電腦打敗。
「危險邊緣」(Jeopardy!) 是美國老牌的益智問答節目，從 1964 年開播至今。2000 年的參賽者魯特 (Brad Rutter) 從未被人擊敗過，是因節目的競賽規則才光榮退出，成為該節目有史以來的獎金王。2004 年開始參賽的詹寧斯 (Ken Jennings) 則受惠於規則改變，連勝74場才落敗離開，連勝紀錄至今無人能破。
2011年，「危險邊緣」製作單位邀請他們兩人回來頂尖對決，不過第三位參賽者並不是人類，而是 IBM 研發的人工智慧電腦華生 (Watson)。
華生是由 90 部 IBM Power 750 伺服器組成，每秒可執行 80 兆次浮點運算，這雖然還擠不進當時超級電腦的前五百大，但重要的是它內建的自然語言程式可以理解語意，進而分析問題找出答案。華生與另兩名參賽者一樣，得直接聽主持人念完題目後趕快搶答，一些隱喻、雙關語，人類可以馬上心領神會，但對電腦而言卻是一大挑戰。
此外「危險邊緣」的題目並非像「非洲有幾個國家是聯合國會員？」這種死題目，而是需要綜合判斷與聯想能力。因此雖然同樣是由 IBM 研發的電腦「深藍」，早在 1997 年就以二勝三和一負的一盤差距，打敗西洋棋世界冠軍卡斯帕羅夫，但畢竟西洋棋盤只有八八六十四格，加上棋子的走法有其限制，電腦在這方面本來就有很大的優勢。華生若能在包羅萬象的益智題目中打敗人腦，更會是人工智慧一個重要的里程碑。
為了公平起見，華生在比賽時不能連上網路，因此預先存入數以百萬份的書籍與文件，涵蓋各種領域的知識，其中也包括完整的維基百科。比賽在 1 月 14 日當天完成，但參賽者都簽了保密協議，所以全美觀眾要等到 2 月 14 日開始分三天播出的節目，才知道比賽過程與勝負結果。
第一天的節目結束時，華生與魯特平手，各得 $5,000 美元獎金，詹寧斯則是 $2,000 元。但是第二天華生就把領先差距擴大：華生 $35,734、魯特 $10,400、詹寧斯 $4,800。到了2 月 16 日這關鍵的決勝日，電機機前的觀眾們屏息以待人類能否在最後關頭扳回顏面。結果即使兩位參賽者全力搶答並大膽押注，仍無法追上；華生共累積 $77,147、魯特 $21,600、詹寧斯 $24,000。繼西洋棋之後，IBM 再度證明電腦在益智問答上也可以打敗人腦。
這的確是人工智慧的一大突破，展現電腦能夠聽懂人類語言，可以理解問題，並加以分析判斷後，從分散的原始資料中整理出適當的答案。面對各界的熱烈反應，IBM 認真思考華生的商業應用，最後他們相中醫療這塊大餅，試圖讓華生判讀病歷資料，協助醫生進行診斷、治療。
然而實際推行後卻令人大失所望，原本寄予厚望的醫療機構發現還得進行資料彙整與調校，這得耗費醫生的寶貴時間，而且準確性也不如預期，於是紛紛解除和 IBM 的合作，IBM 終於在去年 (2022 年) 將當初特別分出來的獨立公司 IBM Watson Health 賣給一家私募公司，更名為 Merative。
這當然不能視為人工智慧的挫敗，卻說明了要將人工智慧化為可行的商業模式，仍有許多出乎意料之外的難題有待克服。目前 ChatGPT 和 Midjourney 這類AI 軟體固然令人興奮，但可不能忘記 IBM 華生的前車之鑑。
參考資料：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