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應該知道美國喜劇演員傑克布萊克 (Jack Black),或者至少看過他的面孔(他演過《搖滾教室》、《戀愛沒有假期》、《野蠻遊戲》、……等電影)。但你知道嗎?他的媽媽也有精彩的一生,而且間接拯救了阿波羅 13 號上的太空人。
半工半讀,還要照顧三個孩子
傑克的母親叫茱蒂·勒芙·寇恩 (Judith Love Cohen),1933 年出生在紐約。1933年8月16日出生於紐約一個猶太家庭。她從小數學就很好,五年級時還幫同學寫數學作業來賺取零用錢。她原本計畫以後要當數學老師,但進了布魯克林學院就讀後,發現工程學也很有趣,於是除了主修數學,還修了一些工程科目。
寇恩一邊念書,還一邊擔任大都會歌劇院的芭蕾舞者。1952年,才大二的她便結婚了,幾個月後她跟著夫婿搬到加州,反倒提前開啟了工程師生涯。當時國防承包商「北美航空」 (North American Aviation) 除了製造軍用飛機,也拿到長程飛彈導航系統的合約。寇恩獲得一份全職的工作,因此只能利用晚上到南加州大學 (USC) 電機系修課;經過五年的半工半讀,終於在1957年取得大學文憑。
她也在這一年跳槽到「太空科技實驗室」(Space Technology Laboratories),同時繼續夜間到南加大進修,又花了五年時間取得碩士學位。其實她搬到加州的第二年就懷孕了,之後陸續生了三個小孩,因此這段期間,她不但身兼工程師與學生的身分,同時還是三個孩子的媽媽
太空科技實驗室為 NASA 打造先鋒 (Pioneer) 系列的太空探測器,茱蒂參與其中的設計,照片即是她於 1959 年與先鋒 1 號的合照。
1965 年,太空科技實驗室被另一家國防承包商TRW併購,寇恩也約莫在此時離婚,不久後再婚,於1969年生下她的第四個小孩,也就是傑克。
傑克出生那天,寇恩仍照常到公司上班,直到感覺陣痛該去醫院了,她仍不疾不徐地把手上未處理完的問題列印出來,帶去醫院繼續做。那天稍晚,她的主管接到她打電話來報告說那個問題已經解了;主管問她,她才說:「喔,對,我還在醫院,小孩生出來了。」
休士頓,我們有麻煩了
NASA啟動登月計畫後,TRW也承接了部分開發案。寇恩負責的是登月小艇的「中止導引系統」(Abort-Guidance System,簡稱AGS),這是萬一登月小艇的主電腦故障,必須中止任務時的備用導航系統,雖然無法繼續降落月表,但可以讓登月小艇回到軌道與指揮艙會合。
1969 年發射的阿波羅 9 號首度搭載登月小艇,AGS 也隨之進行測試,確定功能正常。接著阿波羅 10 號、11號都曾發生太空人操作不慎,必須啟用 AGS,不過這都只是小插曲,影響不大。沒想到不久後,AGS不僅派上用場,還發揮超乎原先設計的作用。
1970年4月,阿波羅13號升空兩天後,因服務艙的氧氣瓶爆炸被迫中止登月任務。指揮艙是靠服務艙提供推進動力、電力、氧氣和水,如今服務艙無法運作,太空人只能改用登月小艇充當救生艙返回地球。問題是登月小艇原本設計的電力、飲水等維生系統只供兩名太空人在月表停留兩天所需,如今三個太空人至少要在裡面待四天才能回到地球,這遠遠超過維生系統所能負荷。除了關掉一些非必要設備,地面控制中心還要設法節省更多電力,便把腦筋動到導航系統上
由於主要的導航電腦比較耗電,又需要水來冷卻,為了確保維生系統能持續運作,不得不也把它關掉,改用AGS導航。但如今登月小艇必須繞過月球,利用重力彈弓效應返回地球,而這完全不在AGS原先的設計內。控制中心連忙重新編寫程式,再上傳到登月小艇的AGS。這些緊急應便措施之前從未試過,中間充滿變數,所幸AGS運作正常,順利把阿波羅13號的三位太空人平安帶回地球。
參與 AGS 設計的茱蒂對此引以為傲,視為自己職業生涯的代表作。
打破性別歧視
就像那個年代的其他女性,寇恩在職場也遭逢性別歧視的不平等待遇。她深深體會到這是普遍性的問題,因此除了為自己據理力爭,還從制度面提出打破陋習的作法,例如要求公司事先公布職缺,好讓公司每個人都有機會申請;此外,每個職務都應明訂工作內容,以免女性工程師還是被分派煮咖啡、跑腿等等雜務。這些現在看起來理所當然,當初卻是寇恩努力爭取而來。
她也明白,女性的生涯發展受到侷限,除了來自外部的阻礙與限制,往往也是源自女性本身,例如她讀大學與研究所時,都是班上唯一的女性,可見很多女生一開始就自我設限。因此寇恩1990年退休後,開始撰寫一系列《你可以當女性______》(包括工程師、化學家、建築師、太空人……等等)的童書,希望鼓勵小女孩勇敢追求夢想,不要被拘束在社會既有的性別框架中。
茱蒂於 2016 年過世,享年 82 歲。雖然比起其他女性科學家或發明家,她並沒有做出改變世界的發現或發明,但是她的一生已足以做為女性楷模,她出版的童書更是無形中不知道影響了多少女性。
- 標題圖片:傑克布萊克與母親茱蒂。圖片來源:Twitter@Space Lecture