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中殺人現場  03

【好書推薦】《身為自己》

【好書推薦】《身為自己》

【好書推薦】《身為自己》

且不論我們是否真的有自由意志,我們絕對有自我意識,才能體驗各種感受、才能懷疑一切,就如笛卡兒所說的:我思故我在。但意識從何而來?如何感知外在世界?大腦與意識是怎樣的關係?

關於意識有太多大哉問了。《身為自己》這本書的作者塞斯(Anil Seth)並不想討論意識是怎麼產生的這個「困難問題」,也沒要著墨於大腦如何傳遞神經訊號這種功能面的「簡單問題」,而是想探討「真實問題」——意識如何理解外在世界並形成主觀經驗?

這本書的副標題是「人類意識的新科學」。哪裡新呢?我覺得是在於塞斯認為我們所感知的外在世界並非客觀存在,而是大腦主觀建構起來的。也就是說並不是感官(視覺、聽覺、觸覺、……等等)被動地接收外部的訊號後,大腦再將訊號還原為所對應的物理性質(顏色、形狀、軟硬、遠近、……);而是大腦主動建構預測模型,據此對感官訊號做出最佳猜測。

舉例來說,我們會以為視覺就像照相機般客觀地記錄所見的世界,就像迪士尼動畫電影《腦筋急轉彎》那般,腦中有的大銀幕呈現外在世界。但並非如此,我們所見到的其實是我們「想像」出來的,許多視覺錯覺便是佐證。

就像下圖左邊的A和B,兩個看起來顏色深淺不同,是吧?但只要將它們和圓柱體的陰影隔開,就可明顯看出其實兩者相同。這是因為你腦中的預測模型已經認定東西在陰影下會變暗,現在接收到兩個灰度一樣的視覺訊號,但因為B在陰影下,大腦就自動反推它的顏色一定比較淺,才會這樣。

有趣的是,即使你現在知道了,但你再回頭看原來那張圖,還是無法改變認知,畢竟這樣才符合你大腦所建立的預測模型。

除了外在世界,我們也是用預測模型建立本體感知,有個實驗讓你以為假手是自己的手後,再猛然敲擊假手會讓你覺得痛;還有利用攝影機與VR頭盔讓你產生靈魂出竅的實驗,都可做為佐證。

靈魂出竅的實驗。圖片來源:《身為自己》

意識並非大腦運作的副作用而已,也不是被動地感知世界經驗,而是藉由不斷修正的預測模型,主動建構屬於自己的世界觀,塞斯因此把意識稱為一種「受控的幻覺」。

他在書中還進一步分析意識的不同層次(從昏迷、麻醉、睡夢到清醒),以及不同面向的自我(肉體的自我、觀點的自我、意志自我、敘事自我和社會自我),並衍伸到動物與機器是否有意識,為意識這個充滿爭議的主題,提供了另一種值得深思的觀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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